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謊言和錯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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謊言和錯誤

此時的她不敢出聲,日落天將目光挪到她的臉上,然後上前兩步,呆呆地抱住了她。

洛羽伸手抵在他的胸前,他收實了手,緊緊地把她攬在懷中。

“師父…你別……”

“如果向你表白的人是我,你會和我在一起嗎?”

洛羽沈默著沒有說話,胸前的手也停止了推拒。

日落天失了魂,像臺機器似的地把剛才的問題重覆了一遍。

洛羽知道躲不過,在他第三次問出口的時候,她終於低聲回答: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
日落天把手收得更緊實了,像是害怕懷中的人消失似的,他的語氣是那樣無助:“那我現在跟你表白好不好,過去是我太過自負,我認定了你的心中不會裝進別的男人,認定了我們終究都會走到一起,是我過於清高,連一句‘喜歡’都吝於說出口,我現在就跟你說,我可以說一萬遍,說一輩子,我喜歡你,我愛你,我早就不想當你的師父,我只求你給我一個機會,讓我做你的丈夫!”

懷中的人沒有反應,日落天愈加心慌,他想要得到她的回答,想要得到她肯定的答案。

他扣著她的後腦勺,死死地往懷中擁抱,恨不得把人揉進身體,說話的語氣甚至帶出了一絲哭腔。

“我比他更愛你千倍百倍,我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,過去兩年足以證明我的心意,我不相信你從來都對我沒有感覺,也不相信你從沒想過要做我的妻子!”

聽到這裏,洛羽喉頭一哽。

她眼角滑落兩行眼淚,抵抗的手也垂在了腿邊。

“……想。”她哽咽著,道,“但那是曾經。”

洛羽的這個回答,聽著似乎留了一絲餘地,實際上卻比直接否認來得更加殘忍……

“過去的我,曾想過很多次要當師父的妻子,但當我懂得什麽是愛後,我才發現那樣的想法有多自私。師父在我心中,永遠是這世上的唯一,就像一件絕世珍寶,我不希望別人在擁有它之後將它藏匿,只希望我能當上那個擁有它的人,將它擺放在最耀眼的位置,讓它永遠都能熠熠發光。”

聞言,日落天站直身子看著她,臉邊早已濕成一片……

“在我懂得什麽是愛,知道什麽是心跳之後,我才幡然醒悟,師父也是個普通人,會有自己的感情,合該跟自己喜歡的人長相廝守,而不是像過去一樣,被我當成個物件扣在身邊……”

一聽這話,日落天猛地搖頭:“不自私,你一點也不自私,我喜歡的人就是你,只要你答應和我在一起,不管是物件也好愛人也罷,我都會像你希望的那樣,繼續做你想要的那個日落天!”

洛羽抹了抹淚,垂下眼眸。

“已經遲了……讓我懂得愛的人,不是師父……”

洛羽的話就像淩遲一樣,一刀刀地剮在日落天的心上……

此刻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,他心如死灰地看著她,沒有將她再次擁入懷,也沒有放手。

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,日落天眸中透出一絲寒戾,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,他冷靜開口,同她說道:“但若是我們曾經交付過彼此呢?”

猶如一記晴天霹靂,這話猛地就砸到了洛羽心上。

她腦子瞬間僵掉,用盡最後一絲能運轉的機能去思考話中的含義,她祈求上天告訴她,他說的“交付”,並不是她所想的那個意思,誰知他接下來的話,卻如一盆冷水潑向了她。

“還記得有一回我們在時韞山遇上了暴風雪,你我在洞穴躲了一晚嗎?”

洛羽當然記得那段回憶,可她記得更清楚的,是次日的他只說她發了高燒,他帶她在洞中躲避,旁的再無其他。

“那晚你發著高燒,渾身發燙,可口中卻一直喊著好冷好冷……”他抓起她的手,緩緩地貼到胸前,“我生好篝火,轉身你就鉆進了我的懷裏,抱著我,吻我,手還像這樣,伸進了我的衣襟……”

日落天帶著她的手從自己衣襟處探了進去,洛羽大驚,猛的將手收回,然後一把推開了他,背過身去。

日落天沈了口氣,對著她的背影繼續說道:“人之常情我能理解,一時沖動犯下錯誤也是情有可原,可自從那晚過後,我就再也逃不出去,我忘不了你的美好,忘不了你在我身上……”

“別說了!”

洛羽被這個信息震驚到腦子徹底炸裂,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,此刻再也沒有辦法面對他。

“我…我有些不舒服,今天先到這裏吧。”

她頭也不回地落荒而逃,不敢再往下聽上一句。

事情發展到這一步,日落天也算是豁出了所有,剩下的只有聽天由命……

洛羽走後,他整個人仿如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,就這樣呆呆地站在那裏,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門口。

天色由暗轉亮又由亮轉暗,沒能等來她的身影,他終於承受不住,徹底崩潰……

他恍恍惚惚地去了後廚,拿起架上的酒一壺接一壺地往裏灌,一會兒哭一會兒笑,喝空的沒喝空的,全都被他砸在了地上……

清脆的破裂聲時斷時續,直到最後一壺酒都被他摔出去後,他才終於停了下來,靠著墻角滑落,哭著嘲笑自己……

迷迷糊糊間,一雙腳踏入了他的視線。

他緩緩擡頭,只見一片重影站在他的跟前……

他心頭是慌,是喜,待那重影猶豫片刻蹲下身子,在左右晃動的交織中現出他期盼的那副面孔後,他再也繃不住,伸手就勾住了她的後頸,迎面朝她吻了上去……

她下意識地以手相抵,他發誓自己這次抓住了就絕對不會放手,於是起身將人打橫抱起。

她表情顯然非常驚慌,但卻在他重新低頭吻上她後放棄了抵抗。

日落天不記得自己是怎麽把人放到床上的,只記得……(直接刪了,審核大大求過!)

許是一夜的時長一點一點散去了他的酒氣,沖動過後的人此時也總算有些清醒。

他趴在她的身上,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恐慌,他不敢扭過頭去看她,怕她此時會是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……

他試探著握住了她的手,五指扣進她的指間,把頭埋進她的肩膀,萬般憐惜地親吻她的脖頸,口中不住地跟她說著對不起,卻在耳邊傳來一句陶醉的“落天”後,徹底僵直了身體……

腦子嗡的一聲,炸了。

他停下所有動作,撐著手臂緩緩起身,扭頭才發現窗外微光照亮的,竟是那張讓他忍不住犯惡心的臉……

他猛地從她身上退開,翻身坐起,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。

身體突然的空虛教月升天清醒過來,她心頭一懸,顫抖著睜開了眼。

坐著的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動,她在他背後什麽都看不見,此情此景,教她害怕得連呼吸都不敢用力......

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滯了,過了好半天,月升天實在承受不住這種壓力,她鼓起勇氣伸出手,想要去碰他的手臂,誰知對方頭也不回地反手掐住了她的脖子,猛地將她從床上甩了出去。

她重重摔在地上,生生嗆出一口鮮血,擡頭只見日落天瞪著腥紅的眼,起身隨手抓過床尾衣架上的淺色單衣,套上後一邊從容地打著繩結,一邊淡定地朝她走來,說話的語氣顯然是想對她動手。

“你究竟......是怎麽敢的?”

他說著就在手中使出一把鐵扇,扇身烏黑,頭部是道尖銳的彎刺。

“怎麽敢…拿你這副下賤的身子,來玷汙我的身體……”

看他朝著自己過來,月升天立時感到恐懼至極。

她撐著身子一點一點往後退,口中不住地同他求饒:“落天我錯了,我、我再也不敢了!今後你要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,我、我可以做牛做馬,我、我可以學她,我能學到一模一樣!”

聽到這話,日落天的腳步停了下來。

“我可以代替她伺候你,我可以趁蔣翊安不註意的時候偷用他的錢,我去買易容丹,每次回影界我都變成她的樣子,我用她的臉她的身體來服侍你,你想要怎麽對我都行!”

站著的人冷笑一聲,用扇尖勾起地上淩亂的衣衫,走到她的跟前,揚手一轉,衣物就從彎刺的背面順勢滑落,正正蓋住了她的身體。

他蹲下身,拿彎刺勾住她的下巴,面無表情地看著她,眸中的紅腥褪去不少。

她以為他把她的話聽了進去,誰知他嘴角微微揚起一個淺笑,隨即抽走她顎下的扇,轉而刺進了她的肩頭。

一大股血幡然上湧,她壓不住,接連幾口嘔在了胸前,和肩頭溢出的紅艷融在一起……

肩上的劇烈疼痛還未過去,他的扇尖猛然拔出,轉向又刺進了她的另一邊。

“你配嗎?”

聽著他口中冰冷的語氣,月升天在一陣天旋地轉中險些昏死。

她倒在地上奄奄一息,眼看他屈指牢牢抓緊了鐵扇,下一記顯然沒打算讓她活命,她腦子一涼,使出渾身上下最後的力氣,終於在他下手前喊出了那句保命的話:“你忘了火小夭嗎?!”

懸在空中的手果然沒了下一步的動作。

她總算在鬼門關前退了回來,只見對方再次勾起一個微笑,用人畜無害的表情反問她道:“威脅我?”他冷笑一聲,說,“可惜啊,死無對證,你能如何?”

“那你胸前的掌印呢?!”

聞言,日落天的手徹底僵住。

月升天喘著微弱的氣息,聲若蚊吟,可她接下來的話卻如一記驚雷,響亮地灌入了他的耳裏:“掌印的傷……是你自己拍的,根本就和雪雀沒有關系……”

日落天怎麽也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會有他人知道,更沒想到知情者竟然是這世間他最惡心,而對方又最想要拿捏他的那個人。

他用了好長時間才恢覆心神,深吸一口氣,站起了身。

“再讓我在影界看到你,我就把你身上的肉......一片一片剮下來。”

說完,他轉身,出了房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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